阆山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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阆山村介绍
阆山村
五龙山的云海锁住了被人称之为“具有母系氏族遗风”的婺源县段莘乡阆山村,这个村落的人们是何时迁入海拔近千米的五龙山顶,已然没有谁能说清。陡峭山林中,两条殊途同归的古道成为贫困山村向外的仅有延伸。20世纪开始,山外的文化开始直撞山巅。它到底是江西最后一个母系氏族村落,还是古徽州少有的客家村? 群峰围绕的高山平原 在五龙山腰的密林中,是呈现高山平湖美景的段莘水库,段莘乡党委委员程发平说,水库和电站是上世纪70年代初拦山筑坝而成,电站给山顶的阆山村带来了光明。 通向山颠阆山村的路有三条,两条是顺坡蜿蜒蛇行的石阶古道,另外一条是村民自己开辟的捷径。与其说,两条古道是贫困阆山对外的延伸,不如说粗糙的新路是最后一个“母系氏族村落”对延伸速度的渴望。 艰难的途中,一位年轻的阆山村母亲领着一个孩子超过我们后,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。“咦,这不是先头扛着竹垫下山的那对母子”?惊愕中,乡民政助理员余庆华说,阆山的一个男人在山下喝得烂醉,他的女人硬把他背回山上。从这件千真万确的事情就可以看出阆山的女人有多厉害了。 近3个小时的挥汗攀登,绕过村头一棵千年红豆杉,终于到达赣、皖、浙交界的五龙山中段海拔780米的阆山村。此时,我们才发现钻进峻峭的顶峰,有一片已经不是群峰的“小山”锁住的千余亩平川,这里满目都是绿浪般流动的稻子,“小山”上的高山婺绿在雾霭中青翠欲滴。 两层的阆山村委会办公楼坐落在具有徽派特色的王家村,是上世纪70年代建的砖木楼。小窗外,绿浪中泛出一口映着宝石蓝的池塘,这是村里唯一的一口鱼塘。紧接王家村身后曹家村的坦里村尾,一条古道穿越一片参天红枫林直通山下未知的世界,而这片枫林是众多摄影家捕捉的对象。 在坦里村的一个昏暗小店内,70来岁的老掌柜坐在又高又旧的柜台后端着杯茶,呆滞着看着我们。在他的身后,摆着一些酒。坐在门槛石前的另一位老人起身说,他的家就是祖上传给他的老房子,是清代的藻井式建筑,只是这种老房子在坦里已不多见,更多的只剩下了断垣残壁。穿梭在王家村内,大多的建筑是土砖或麻石、片石垒成,清代的石缸石槽零散着丢在深巷内。村民说,如果谁家起火,就可以用石缸里的水灭火。 由于没有绿水绕青山的景致,阆山少了婺源晓起那种小桥流水人家的柔情蜜意,有的只是身置九霄的飘然和超脱。 阆山村的猫和狗很多,男人们大多都在打牌或哄着蹒跚学步的孩童,极少看见他们种地和劈柴。田间地头或者是水井边,头扎布巾弯腰劳作的多是女人。50岁的阆山村支书汪春保用普通话说,“这就是母系氏族的遗风”。他伸出一双没有老茧的手笑了:“村里男人的手都跟他差不多”。 村支书说,阆山村有王家、曹家、布源、坦里、外山、新寺和碎石坞7个自然村200多户千把人,耕地1500多亩,茶园650亩,这些田地里的农活基本是女人包干了,如果是农忙季节,田间小道上会见到布衣女子肩背装着猪、牛粪的竹筐到地里施肥。 夕阳斜坠,给阆山村洒上了一片金黄。几位五六十岁的老妇背着足有4米长上百斤的山柴蹒跚回村。她们的身后闪出两位妇女,妇女的背上捆扎着3箱沉甸甸的啤酒,外衣底下,露出一些枝叶。妇女说啤酒是从山下批发来的,背上垫些枝叶是为了减少货物与皮肤的摩擦。在阆山村,因为没有一条通向外界的公路,所以见不到扁担,更找不到带轮子的运输工具,能看到的就是阆山妇女柔弱却又坚强的肩和背。山上建房子,一块砖,一片瓦,一把椅子,都没有离开过妇女们的脊梁。在这里,女人就是大山的脊梁。 阆山土地不多,石头山上只是覆盖着薄薄的泥土和植被,只种一季的秋稻要比山下晚熟一个月,即使是阳春三月,山上的水田里还结着冰块,所以成片的金灿灿油菜花在这里少有。 “大壁长不出大树,有大树也会连根拔起”。村支书说,阆山曾有古书院,虽然书风很盛,但村里没有出什么人物,就算有,也因为阆山的贫瘠而举家搬迁不再衣锦还乡,这更让阆山处于贫困和孤独。不过,这种孤独并不会让勤劳的妇女对自给自足的生产感到不满。 土地的贫瘠和气候的恶劣没有让阆山村一无所有。阆山有非常有名的“阆山朝天辣”,这种吃上“三口热翻肠”的辣椒色泽红润,奇辣无比,细细品尝辣里有甜。据说,当地一警察打赌吃了4根“阆山朝天辣”,顿时肚内翻江倒海,最后打了吊针才算缓过劲来。 段莘乡的干部都说,阆山女人的性格跟“阆山朝天辣”一般,一旁的阆山小学的余老师说到任村妇女主任的妻子也“呵呵”一笑:“女人就像田埂,是要经常培新泥的”。如此生动的语言,透露出阆山女人辣得过劲,阆山男人也甜得让女人心醉。 沿古道而行,两旁的野生山楂果开始透出诱人的红色,而阆山人却喜欢把村里的美丽姑娘唤作“茅哩楂”。但在阆山村,我们没有看到多少青年男女,村主任方林保说,年轻人基本上出去打工了。只可惜,一直到上世纪60年代,村里的女孩子却是不读书的,现在,女孩能读到初中就不错了,而男孩子就是拼死也要高中毕业。 阆山妇女的勤劳,使大多数家庭出现了农产品的剩余,但日子依旧如浸入泡菜坛子的泡菜或在石壁上暴晒的干菜一样,没有起伏。村支书说,为了脱贫,政府提出移民,但村民不愿离开几百年不变的生活,于是能否修一条公路让村支书心力交瘁。 老支书说,山上的猪养到00公斤,抬下山卖要花200元,从山下扛一对沙发上来要花40元,“阆山朝天辣”和高山茶走不出小山村,商人看到满山毛竹扳着手指算运费摇头…… 在坦里村的一口水井边,立着一块“饮水思源”碑,村主任方林保就是坦里村人,他说一个香港人捐资给自然村安装了自来水。电和水、洗衣机和电视机让阆山人知道还有另外一种生活方式。虽然盘山路没有修,村里却有了上百部手机和无线电话,外出打工的年轻人在报平安的同时,也将山外多彩的信息从这条“路”送到了山上。于是,阆山人不在乎学者和专家们的旅游规划蓝图,更不去想象“母系氏族遗风”受到现代文化冲击之后的结果。路,成了阆山人的企盼。 同化和时间模糊了阆山村的历史。段莘乡-洪文胜称,清代康熙年间,部分村民从当地附近村落剥离出来,举家上山建了阆山村。不知何故,一些先民选择了土地贫瘠、碎石累累的碎石坞。其中“当地仰坦源汪天楠上山建了外山村,汪天桥建了新寺村”令阆山村的村民不知所措。阆山村小学教师汪继承取出了尘封已久的家谱:“汪氏八十三代、八十四代汪天桥、汪天楠由永定迁入外山和新寺建村。而福建永定,却深深烙着客家人的印记,阆山人是否是客家人的疑问浮出了水面。 汪继承很迷茫,“女人务农”、“男人苦读”的社会分工由来已久,阆山女人对男丁久而久之的宽容,就是“母系氏族遗风”。但历史和特定的文化无法掩盖:“女耕”凸现的是客家文化;“碎石坞”的“坞”并非古徽州人称呼;泡菜、干菜,还有独具香味的腊肉、干豆角、花生等煮稀饭,以及阆山人的服饰和建筑都露出了客家人的蛛丝马迹。阆山村究竟是具有“母系氏族的遗风”的村落还是客家村落,悬疑由此展开了。 阆山五龙源峡谷漂流 [全部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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